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服务
启动“东北水资源”项目
约法三章开展考察调研
建议开展棚户区改造工程
化解二龙山水库水资源危机
国务院第五次听取汇报
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服务
这个研究项目的全称是“东北地区有关水土资源配置、生态与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若干战略问题研究”，亮点是指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唯一选择是“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经济与社会”，并提出了八项结论与建议，为国家发改委及东北四省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2004年2月12日，钱正英主持召开“西北水资源”项目综合组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有两个，一是“西北水资源”项目结题，二是研究是否启动新的咨询研究项目。
会上，项目组副组长沈国舫首先汇报了“西北水资源”项目的结题工作。最后，他说：这个团队很好，希望不要散了，这既是温家宝总理的期望，也是工程院领导的希望，更是他本人和许多院士、专家的强烈愿望！几年来，在钱正英的领导下，大家合作愉快，成效显著，希望继续干。随后，钱正英谈了下一步的考虑。她说，综合组内好几个同志提议，接下来搞东北。现在中央很重视东北，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东北有其特点：第一，农业是保障；第二，林业是重要的产业；第三，要保护东北的生态环境。
经专家们讨论确定，为配合中央关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决策，下一个战略研究项目以东北地区为主要研究对象。
2004年3月12日，钱正英再次主持召开会议，讨论“东北水资源”项目的立项工作。沈国舫首先就项目名称、项目组人员组成、立项理由、主要研究内容、预期达到的目标与成果形式以及研究期限等作了说明。项目的名称为“东北地区有关水土资源配置、生态与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若干战略问题研究”。该项目名称很长，包括了好几层意思。与西北地区不同，东北地区水热平衡（自然地理学的一个研究方向，主要研究地表水分与热量的相互联系，以及这种相互联系在自然地理过程和地理综合体形成演变中的作用）比较好，是我国主要的有潜力继续发展农业的地区和主要的林区，而且工矿事业都比较发达，但面临资源枯竭、设施老化、污染严重、用地矛盾特别是农业用地与湿地和林地之间矛盾突出等诸多不可持续的问题。项目研究的目标是试图解决好这些矛盾和问题，充分发挥东北地区的优势，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项目中的东北地区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以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的赤峰市、通辽市、呼伦贝尔市和兴安盟。
钱正英率“东北水资源”项目组在内蒙东四盟市考察
启动“东北水资源”项目
根据项目工作计划，2004年4月上旬至中旬，钱正英率相关院士、专家，分别赴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就“东北水资源”研究项目向各省区负责人征求意见。四省区均表示，积极支持工程院“东北水资源”研究项目，将全力配合项目组安排好考察调研等各项活动，并介绍了各地相关情况，对项目研究工作提出了建议。同时，参照“西北水资源”项目建立联系机制模式，各省区分别指定一名副省长或自治区副主席为总联系人，与综合组建立联系；相关厅局指定一名联系人，与相关课题组建立联系；项目各课题组还邀请相关厅局负责人和当地的专家参加课题研究工作。
通过此次活动，一方面了解到各省区对项目的具体意见和建议，收集到大量的资料，避免了项目研究的盲目性，提高了针对性和实用性，为撰写项目立项报告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另一方面与各省区建立了联系，为下一步项目研究工作的开展创造了条件。
2004年4月23日，钱正英主持召开“东北水资源”项目综合组会议，讨论“东北水资源”项目立项报告初稿，项目组正式成立。钱正英任项目组组长，沈国舫、石玉麟任副组长，张光斗、王淀佐、卢良恕、徐乾清、石元春任项目组顾问，下设水资源配置、自然环境演化、水与生态环境、土地利用与农业发展、森林与湿地、城镇化发展、矿产开发用水、工业用水、水污染防治、水资源重大工程布局10个课题组，共20个学科的31位院士和260位专家。
钱正英与石玉麟院士
项目立项报告修改完成后，考虑到温家宝现任国务院总理，工作千头万绪、日理万机，因此不再申请向国务院汇报，而是以书面的方式报送国务院。
立项报告报送国务院后，得到温家宝的赞同。随后，项目研究工作全面启动。
约法三章开展考察调研
钱正英领导的战略咨询研究项目有一大特色，那就是组织院士、专家，进行广泛深入的考察调研。这些考察调研工作，对项目研究成果的取得具有重要意义。但由于参加人员多、涉及面广，如果组织不好，不仅不能取得良好的调研效果，而且还可能给地方政府和当地群众增添许多麻烦，甚至产生不良的社会影响。对此，钱正英高度重视。
在“东北水资源”项目启动之初的一天，钱正英给项目办公室打电话，特别交代项目组及各课题组到各地考察调研要约法三章：一是轻车简从，深入实际；二是吃自助餐，不陪餐；三是不收礼品和纪念品。项目办公室工作人员将钱正英的约法三章牢记在心，并在以后联系、落实项目调研的工作中予以认真贯彻，逐项落实。要知道，当时中央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还没有出台，尽管有些地方和单位对此还不太理解，但钱正英的约法三章还是受到地方政府和项目组院士、专家们的广泛赞同和支持。
2004年至2005年，钱正英率项目组院士、专家，马不停蹄地连续对三省一区的主要地区和有代表性的地区进行了八次综合考察，而项目组或课题组开展的专题考察、调研活动有近百次。
2005年7月，钱正英在黑龙江省考察牡丹江三间房水电站坝址。
建议开展棚户区改造工程
棚户区改造工程，是我国政府为改造城镇危旧住房、改善困难家庭住房条件，于2005年推出的一项始于辽宁继而推向全国、目前仍在大力实施的民心工程。而这项使上亿老百姓受惠的民生工程，起缘于钱正英的一个建议。
2004年5月，钱正英带领项目组在辽宁省考察期间，前往抚顺市进行调研。抚顺是一个因煤而兴的城市，经过百余年的发展，成为我国重要的重工业城市和大煤都，为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由于历史的原因，随着工矿业的发展，在矿区及城市周边地区陆续建成了大批简易矿工住宅，并由此逐步衍生成为大片的棚户区。至2004年，全市有各类棚户区318万平方米，涉及居民10万户、32万人。据当地官方材料，抚顺棚户区具有房屋破损严重、人居环境恶劣、地域偏远闭塞和贫困群体聚居四大特点。因此，尽快改变棚户区面貌，改善群众的居住条件和人居环境，成为建设和谐抚顺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和难题。
但是，随着煤矿资源消耗殆尽和改革的进一步深化，抚顺落伍了，资金、机制等各方面条件的限制，使得仅靠当地政府的力量来实施棚户区改造工程成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钱正英目睹抚顺煤炭矿产行业的困难景象，深受触动，百感交集。棚户区的老百姓人均月收入不到200元，住着已下陷、快倒塌、墙壁用木板条支撑着的危房，下雨时上面屋顶漏水、下面地面积水向屋里灌，群众生活苦不堪言。他们中有为祖国创业、发展做过贡献的新中国第一代劳模和老工人，有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中立过战功的老战士。
钱正英对解决棚户区问题非常关切。回北京后，她于7月6日安排相关人员再赴抚顺作专题调查，写出了《辽宁棚户房和关闭破产煤矿遗留问题亟待解决》的调查报告。8月16日，钱正英又亲笔写下了《关于解决辽宁棚户房和关闭破产煤矿遗留问题的建议》，上书温家宝总理，强烈呼吁“辽宁棚户区问题已经到了必须解决、不能再拖的时候了”，并附上调查报告。温家宝在建议上作出了批示，国务院迅速采取措施并拨款30亿元，使抚顺及辽宁的棚户区改造工作迎来了重大转折和机遇。
2004年5月，钱正英率专家组考察辽宁省抚顺市老工业基地。
12月26日，新任辽宁省委书记李克强冒着零下30℃的严寒，深入抚顺棚户区调研并看望居民，当场表态：“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老百姓搬出棚户区！” 4天后，在中共辽宁省委第九届第八次全会上，棚户区改造工程被列为全省的“一号民生工程”。
在各级政府的共同努力下，从2005年初开始，大约用了三年多时间，抚顺市基本完成了棚户区的改造任务。2007年除夕，温家宝专程到抚顺视察棚户区改造工作时指出：“政府关注民生，首先要关注最困难的群众，解决群众最直接、最紧迫的利益问题，必须让群众看得见、摸得着、信得过，棚户区改造就是这样。”
“辽宁棚改经验”被联合国人居署誉为“世界奇迹”，辽宁省委、省政府为此给钱正英发来了感谢信。
本来，钱正英不是政府官员，连政协都已退出，这样的事情既不是她的职责，甚至与她的考察内容都毫不相干，她完全可以不问不管。但共产党员的责任心和帮助基层百姓解决困难的良心促使她不仅积极地问、主动地管，而且管到当地领导感谢、群众满意了还不算完，百姓住房改善后的生产、生活仍令她牵挂在怀。她又委托相关专家再赴抚顺，就煤炭资源开发潜力、地质灾害整治以及将露天开采形成的大煤坑改造为公园的可行性等进行调研，并将相关调研资料全部提供给地方政府作决策参考。
2008年，抚顺市政府负责人在《中国城市发展报告2008》上发表了题为《抚顺棚户区改造的实践与启示》的文章，在对棚户区改造的背景、做法及效果作全面总结的同时，也介绍了这项改造工程与钱正英之间的不寻常的渊源。也就在这一年，棚户区改造工作在全国推开。
因此，事后看，钱正英的建议不仅推动了抚顺市和辽宁省的棚户区改造工作，而且对国家在全国范围开展更大规模的棚改工作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2013年，李克强就任国务院总理后，棚户区改造工程又被列入其施政计划的“重中之重”，当年7月就签发了《国务院关于加快棚户区改造工作的意见》（国发〔2013〕25号），2015年6月又签发了《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做好城镇棚户区和城乡危房改造及配套基础设施建设有关工作的意见》（国发〔2015〕37号），每年数次深入各地视察棚改工程。2017年5月24日，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棚户区改造工作汇报，确定在过去八年已使8000多万住房困难群众“出棚进楼”的基础上，实施2018年到2020年三年棚改攻坚计划，加大中央财政补助和金融、用地等支持，再改造各类棚户区1500万套，使5000万群众的居住条件得到根本改善。
化解二龙山水库水资源危机
2004年6月，钱正英率项目组有关院士、专家赴吉林调研，行程遍及白城、松原、四平、辽源、吉林、榆树、德惠、敦化等市。调研中，吉林省水资源过度开发和水污染引起的水资源危机引起钱正英的警惕和关注。
在四平考察时，钱正英一行听取了四平市有关情况的汇报，其中包括二龙山水库的污染情况。二龙山水库位于四平市东辽河上游，是以防洪、城市供水、灌溉为主，兼防涝、发电、养鱼等综合利用的大型水利枢纽工程，总库容17.62亿立方米，是吉林省省管第一大水库。二龙山水库又是东辽河的水源地，它是四平及下游地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最重要的水源，是该地区工农业生产和430万人口生活的生命线。2004年，二龙山水库蓄水仅1.92亿立方米，且已严重污染，最严重时水质为劣V类，严重威胁该地区人民群众的饮水安全。因此，当地无序抽取地下水现象十分严重，房产开发商也纷纷打出小区有地下水的广告吸引购房者，造成地下水位的持续下降。
听完汇报后，钱正英心情沉重。在实地考察二龙山水库时，她看到的是水库蓄水色似酱油，空气中弥漫着异味，心情就更加沉重了。而随后考察的投资3亿多元、位于水库上游的辽源市污水处理厂，却因管网配套不全、运行资金无着落等原因，已全面停产，大量污水直接排入水库。
6月21日，在项目组与吉林省负责人交换意见时，钱正英指出：吉林省是东北主要江河的发源地，这次看了感到非常担忧，不论是吉林西部或是中部，都有水资源危机。西部地区社会经济占用了过多水资源，加上气候干旱，造成河道断流，湿地萎缩，地下水位下降；中东部地区水质污染已从河流污染发展到水库污染，这是水质污染发展的阶段性标志，比江河污染的后果更为严重，因为江河的水流是时刻更新的，而水库的蓄水甚至多年不能更新。如二龙山水库，已严重污染，并形成恶性循环。钱正英进一步指出，丰满水库也面临这样的危机。如果几十亿立方米的丰满水库污染，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吉林省的水资源危机不仅影响本省，也将严重影响辽宁省和黑龙江省，严重威胁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针对调研中发现的水资源危机问题，钱正英提出坚决治污并解决中水回用问题的基本思路，同时提出五条意见。（1）指导思想：科学发展观提倡的循环经济，在东北应从水资源开始，首先保证已建污水处理厂按设计运行，包括中水回用；继续大力建设应建的污水处理厂；关闭或改造污染企业。（2）吉林省治污的首要目标是：保护松花湖，抢救二龙山水库，保证二松水质达标。（3）跨流域调水工程要贯彻中央“先节水，后调水；先治污，后调水”的原则，前提是节水有实际成效、治污达标、中水充分利用。（4）总结节水治污不能落实的教训，研究从机制和体制创新上采取有效措施。（5）国家要在节水治污和保护水质方面给与东北大力支持，例如：将二龙山水库和松花江治污纳入国家重点规划；降低污水处理厂电价；支持必要的退耕还林和生态移民等。
2004年6月，钱正英率专家考察吉林省节水灌溉。
钱正英的意见得到吉林省的高度重视。省政府立即组织力量与项目组的相关课题组对接，研究编制《二龙山水库污染综合治理规划》，同时紧急拨付专项资金，帮助解决辽源市污水处理厂运行问题。
回京后，钱正英立即进行了部署，将东北水资源危机纳入项目相关课题的研究工作，并参与院士、专家们的讨论，指导相关工作的开展。如：2005年3月10日，钱正英主持召开水资源、农业、重大工程三组联席会议，提出：东北地区必须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立足于当地水资源，合理规划和发展社会经济；嫩江、第二松花江和松花江干流的开发一定要慎重；辽河首先要将污染问题解决好，建设节水防污型社会要有具体措施；对于调水要慎重。3月25日，钱正英主持召开水资源、防污、工矿三组联席会议，提出：东北地区水资源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水污染问题，在研究中应突出这个重点问题，并结合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针对具体问题，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会议要求工矿、城市、防污三个课题组对此进行联合调查研究。4月23日，钱正英主持召开综合组会，研究部署7项重点工作，其中第二项就是安排钱易、李东英、邵益生等专家对二龙山水库、参窝水库水污染状况进行联组考察，并提出调研报告。
与此同时，钱正英还亲自指导《二龙山水库污染综合治理规划》编制工作，并向有关部门积极反映情况。在她的支持和推进下，二龙山水库污染治理工作得到国家发改委、水利部等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
令人欣喜的是，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二龙山水库综合治理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资料显示，“十一五”末，二龙山水库污染物种类明显减少，污染物浓度大幅度降低，库区水质明显好转，除个别月份总氮略有超标外，其余指标均达到国家三类水体标准，四平市及其下游几百万人民的生产生活用水有了重要的保障。
国务院第五次听取汇报
2005年12月5日，工程院将“东北水资源”项目综合研究报告上报国务院。
2006年1月13日，温家宝总理在国务院主持会议，听取“东北水资源”项目研究成果汇报。国务院副总理黄菊、回良玉，工程院院长徐匡迪出席会议，国务院11个部委及辽宁、吉林、黑龙江、内蒙古四省区负责人参加汇报会。
温家宝、黄菊、回良玉听取“东北水资源”项目研究成果汇报
钱正英代表项目组汇报了项目研究的主要成果与建议。项目分析了东北地区资源与环境问题，指出由于长期实行粗放的以牺牲资源和环境为代价的发展模式，已经造成严重的资源和环境危机，原来的经济增长方式已不可能持续发展。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唯一选择是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经济与社会，这是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必然选择。根据项目研究成果与认识，综合报告提出了八项结论及建议：
（1）东北地区过去的垦荒，实际上占用了林、草、湿地，目前的生态与环境状况，已到临界状态。今后的土地利用的总体格局应当是：耕地总量不再增加，林、草、湿地不再减少，城市和工矿用地合理控制。建议从现在起，立即“刹车”，不再继续扩大耕地。要使东北的广大干部和群众都明确认识到改善林、草、湿地的重要性，绝不可自毁“长城”。
（2）即使耕地总量不再增加，东北地区仍有巨大的农业振兴潜力。为了解决粮食生产和农民增收的矛盾，应当在大力发展水稻生产的基础上，建设国家商品粮生产基地，并建设肉乳生产基地、农畜产品加工基地和东北亚农产品贸易中心。建议将三江平原和松嫩平原的综合治理以及黑土保护工程，列为建设国家商品粮基地的重大措施。
（3）必须进一步采取措施，在确保森林资源得到休养生息的同时，全面实施森林的科学经营和管理，实现森林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林区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建议实施以政企分开为中心的林区体制改革，延长天然林保护工程的实施期限。
（4）对城市的水源危机，应首先完善本身的基础设施，大幅减少供水管网的漏损，保证污水处理厂的建成和正常运行，提高污水处理后的回用率，在此基础上，考虑建设地表水源工程。对由于采煤而遭受严重地质灾害的城市，建议以抚顺市为试点，实施以工代赈的地质灾害修复工程。
（5）加强地质勘探，提高资源保证程度，同时要充分利用地缘优势，开发利用国外矿产资源。建议国家给予关怀与支持。
（6）将保护水环境、防治水污染作为保持老工业基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性任务。建议以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大城市和石油化工、冶金、造纸、酿造、医药等行业作为当前防治污染的重点。
（7）为解决西辽河流域的生态危机，应坚决转变农业发展方向，保护并适当改善湿地。建议农牧结合，以牧为主；农业以雨养农业为主，在缺水地区不应种植水稻；林业应以自然封育为主。
（8）水资源配置应为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创造条件。建议加强对水资源的统一规划和管理，强化流域机构的职能；加强对自然灾害的监测、预报和防御工作。
以上八项建议都是将内蒙古东四盟市纳入统一考虑的。鉴于内蒙古东四盟市在自然环境和资源条件上，与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密切联系，报告建议将该四盟市纳入东北地区老工业基地振兴规划，给予同等优惠政策。
温家宝对项目研究成果给予充分肯定。温家宝指出，报告提出的建议，为制定东北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和政策提供了参考依据。他强调，振兴东北地区老工业基地，要坚持以人为本，做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切实把经济社会发展转入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轨道。促进水土资源合理配置，加强生态环境保护，是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的重大战略问题，必须高度重视。一要切实加强水资源的节约和保护。以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为核心，全面推行各项节水措施，建立健全促进节水的体制和机制，形成节水型的增长方式和消费方式，建立节水型国民经济体系和节水型社会。综合运用经济、法律和行政手段，坚决遏制水污染加剧的趋势。加强水污染防治工作，重点解决松花江、辽河流域的水污染问题。二要切实加强对耕地资源的保护和建设。严格控制耕地占用，加强基本农田建设。加大东北黑土区水土流失防治工作力度，切实保护好珍贵的黑土地资源。三要切实加强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搞好天然林保护、退耕还林还草还牧、防护林体系建设、森林生物多样性保护、荒漠化防治和自然保护区建设等生态工程。着力解决好重化工业城市、大型矿区的污染问题。加大矿山环境、工业“三废”、老矿区塌陷等问题的治理力度。
根据温家宝讲话精神，2006年2月，国务院办公厅《政务情况交流》将钱正英汇报稿和项目综合报告印发各地区、各部门；中国工程院在京召开“东北水资源”战略研究咨询项目成果发布会，钱正英代表项目组对项目的背景、项目提出的八项结论及建议作了重点说明。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多家媒体参加发布会，项目研究成果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受到广泛好评。
“东北水资源”项目的研究成果，为国家发改委及东北四省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后期的发展实践表明，
无论是该地区工矿业的发展，还是水利、农业、林业等事业的发展，以及在生态保护和环境污染防治等方面，都是和项目研究成果所指出的原则和建议相符的。报告中提出的提取“两江一湖”（黑龙江、乌苏里江和兴凯湖）的水，发展三江平原水稻灌区的意见已经实现。
该项目研究成果形成了一套共十卷的研究专集，2007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
（钱恂熊）